「你們剛剛說你們是人道救援隊的嗎？」

拉開門的黑髮男人，努力在全身快散架的狀態下維持咬字的清晰。

別擔心，吳鯉，慢慢說，他們不介意文法的。

組長的嗓音在事隔了不知道幾年傳入耳裡時，吳幾乎要落淚了，搭在門把上的手顫抖著，膝蓋也微微發顫。

*直到這個時候才出現太遲了，組長大人，或許我等等就要死了。*吳對腦子裡突然產生的幻聽嘖了回去。

*別老是說這些。*聲音淡淡地說完，化作煙草氣味在吳的鼻腔擴散，嗆的他眼眶泛紅。

「吳先生？」

不像隨興的金髮男人，紅色長馬尾的那個男人看起來站姿有些僵硬，白皙的肌膚配上一雙剛毅的眼神，還有那種的公事公辦的語氣，真是……真是像極了……

穆云瀾，你真的是陰魂不散啊。

想起組長時，吳也起躲在夥伴身後的金髮男人像誰了。

三兄弟裡面的么弟。

當然是金髮而且比較沒那麼流裡流氣的版本。吳在心底輕輕地笑了。

組長死後，吳繼續與三兄弟搭檔了蠻長的一段時間，一起討債、揍人、砸店，最後再一起去穆云瀾常吃的早餐店。

曾經愛過然後再度失去的感覺，將吳架上刑場日復一日地火焚，只有揮拳往血肉上砸去或是被血淋淋的劃開時，才稍稍感覺好一些，日子也才好一些。

但這些都是遇到前妻前的事情了，遇上那穆云瀾之後的日子，他記不太清楚了。

這是什麼大型回憶復刻現場嗎？

他的目光流連在紅髮的陌生人身上，竟一時有些失神。

「吳先生？您意識還清楚嗎？我們不是人道救援的，我們屬於舊日月宗，透過無國界戴環者收到了你的庇護請求，我們是來提供援助方案的。」

紅髮男人的聲音，將吳從往昔的記憶中喚回。

撇除掉公事公辦生疏的語句，紅髮男人的聲音很好聽，像是灑落在湖面的秋日暖陽。